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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痛割爱

更新时间:2011-04-15

且说初平自得老道士指点后,不敢有误,连父母也不及告别便去学道修仙了。

这日,他跋涉来到赤松岭,忽听得岭侧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,那哭声越听越悲,简直令人哽喉。初平猜想,肯定是谁家遭了不幸。于是,他便循声走去欲看个究竟。当他走进一个不大的山村,见一户人家被火烧成了一片废墟。焦黑的瓦砾上,焦木、焦被、焦谷子,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;墙旮旯里还摆着几只焦身露肉,五脏外流的羊和一头皮破肉红,半生半熟的猪;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焦腥味。门前摆着两具曲卷着身子的尸体。一个焦了半边头发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,身披重孝跪在尸旁痛哭,村邻正忙着帮助料理丧事。初平见此不堪入目的惨状,泪珠不催自下。他默默地楞了一阵后,向一个中年人打探起这家为何遭受不幸的原由。那中年人便讲述了这家的经过:

原来这家乃是叶姓,合家四口。烧死的那个男子是家主,叫叶积德。跪地痛哭的两人,一个是他的妻子,一个是女儿;另一个死难者便是积德的亲娘。积德是个四乡有名的蛇医,无论哪类毒蛇咬伤,经他一治,少则三天,多则七天便能痊愈。去年邻村一个后生被”五步蛇”咬伤了脚,命在旦夕,积德刚好外出行医,等他赶回时,后生已经毒入无脏。积德为救人命,用嘴吮吸蛇毒,结果自身中毒卧床不起,田里地里全靠妻子张氏操劳。他娘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,昨天因张氏下田晚归,老人顾及媳妇劳累,便好心帮着做晚饭,不意失火遭了这场不幸。

初平听后,对积德的为人极是钦敬。心想: “自己进山学道该学什么呢?积德救死扶伤,冒死救人不正是自己学道的榜样么?”他暗暗发誓:若不帮助张寡妇重振家业,决不离去。初平下定了决心,便对在场老幼道: “晚辈黄初平,今见叶家惨遭不幸,愿帮助张大嫂重兴家业,一应丧事费用,均由小子开支,日后还望乡邻关照。”张氏母女见素昧平生的初平如此疏财行善,心中感激不已,双双跪下,口喊恩人,纳头便拜。邻村见初平小小年纪,大度豁达,无不”啧啧称赞”称道。

初平把老道给的金元宝暗里兑作银子,买来两具棺材,将丧事料理得妥妥帖帖。他又雇人买回木头,请来匠人,为张寡妇家新盖了三间瓦房;又把余钱购回十头山羊和两头猪;还给母女俩添置了家什、被褥、衣服等。不到三个月,张寡妇家已是新宇瓦舍、触目皆新,家景更胜于前。

自此后,张寡妇既把初平当恩人,又把初平当骨肉,暗地里还点起清香为初平祈祝。初平呢,自在张寡妇家落居修道后,田里地里,栉风沐雨,早出晚归勤劳异常。对张寡妇待之以母,对笙儿溺爱若妹。笙儿呢,对这位恩人总是“哥哥,哥哥”叫得亲昵无比。平日里,初平吃饭她抢着盛,初平的衣服她抢着洗,半天不见初平就暗里哭泣,幼小的心灵中渐渐埋下了“爱”的种子。乡亲们见了,都说叶积德生前修了福,家中来了个“小活佛”。

时光如白驹过隙,初平在赤松村转眼间过了三个冬春。十八岁的初平此时已出落为一个沉稳、文静、大方、勤快的栩栩后生。十七岁的笙儿呢,真是女大十八变,越变越好看,她身姿苗条,大眼睛,长眉毛,朱唇皓齿,秀脸含春,后生们见了都得楞一会神。此时的笙儿已不是三年前的笙儿,她情窦已开,春心初萌,对家中这位气度超凡,诚朴善良的恩人真是爱在心里,喜在眉心,好象有了他,就永远不会衰老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。她常常对月祝愿:“恩哥啊!你若不嫌山村荒僻,不嫌妹子貌陋才疏,你就永远住在我家吧!若是这样,妹子终身有靠,娘亲晚年有依,何等之好!小妹我多么希望能为你涤衣端茶侍奉一生啊!”

然而,初平对笙儿也萌生了情爱,由于他通晓诗书礼仪,把情爱埋在心底罢了。

三年来,张寡妇的心又何曾不与笙儿一般?她无时不在把握他俩的爱情脉膊,多么企望这个被人们赞之为“小活佛”的初平招为自己的东床佳婿!

但“三人三颗钉,各有各的心”,大家都只是心里想想,谁也不敢先开口。后来还是笙儿先露了马脚。

那一日,笙儿与初平一道牧羊,笙儿望着那骈红拥翠的如画春山,不禁心旷神怡。于是看了初平一眼,便情不自禁地唱起金华山歌来:

        春雷催得万物醒(哎),

        春风剪得柳青青(罗),

        春雨染得杜鹃红(哎),

        青草喂肥羊一群(罗)。

        阿哥胜比春风暖(哎)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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